多好啊......
【资料图】
你还活着。
诸般漫散。
和来的时候一样,
走得依旧随意。
随你的意,不随我意。
也许吧,你终究只和我相处了三天,
你的身份也让我并不愿意给予你或许多点的信任,
毕竟我也算自私,也算愚笨,
同一个名字,怎么能给两个人......
......
轻轻把手搭在那盏小灯上,
“不过我确实记住你了。”
......
暖黄的灯光从头顶的灯管里映照着,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拖曳开或长或短的影子,
那盏小灯是唯一的例外,它不明亮,但依旧顽固地放射着自己的光,
不过终究也只是在放着光罢了。
“......”
桌子边缘有一本书,而印象里本没有它的存在,
是“亚戈”留下的吧......书的封皮上写着那个熟悉的名字,以及紧跟其后的“传奇”两个字,
很轻佻,和他一概以来的样子很像。
也许记载了什么信息......但现在白狼并没有心情去打开它。
收回手,
白狼转头看向窗外,
灯光从窗户里映照出去,
在夜幕下的巷子里洒出一片浅黄。
外面好像还下着雨,
沿着屋檐滴滴答答一路,滑下来跌入水潭,打碎了倒影。
“这里是我的意识......在下雨......”
抬头看向天空,厚重的乌云掩蔽了星月,却与这场小雨并不匹配,
“所以......”
果然还是难过的吧......只是不那么直接,更多的是沉闷与无奈。
“......”
即使好久不来了,各种东西放在哪里似乎还是很清晰,
又或者,只是在这片意识的空间里,那些东西都自发地出现在了曾经“熟悉”的地方罢了。
也许是巡视,也许是心事,
拿起门边的伞,打开陈旧的木门,
白狼走进雨里去了。
......
一路漫行,似乎是到了某个熟悉的地方,
脏污遍地,垃圾袋,垃圾桶,还有就那么洒在地上的一摊摊杂乱,
在雨水的洗涤下却只能显得更加肮脏。
“......”
白狼却在这儿停下了,
下意识摸了摸右脸,
“呵......”
并没有走进去,反而转身走开,
巷口屋檐下爬出一只小虫子,晃了晃触须,
好似是打了个招呼。
......
另一个方向,
其实并不远,
稍显干净一点的巷道,
最大的不同是一盏路灯,一闪一闪勉力维持着少有的光明,
路灯的铁杆边上倚着一根金属管,锈的很厉害,
白狼走近了些,蹲下身体,
手搭在金属管上,
却终究没拿起来。
“......”
好似叹了口气。
重新起身,
依旧撑着那把伞,
慢慢又走开了。
巷道另一侧的阴影里,破碎的玻璃酒瓶在碎石堆里反射着灯光。
......
明黄的光照射着路面,
这里的灯不再闪烁,
只安静地照耀着雨幕里的马路。
雨水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,与随后滑落时的啪嗒声,
白狼看着路对面的围墙,
有那么一处,围墙并不合理地陷进去了,
地上洒了一堆各式各样的东西。
“......”
眸光暗沉,
“就这样吧......”
身影渐渐消散,
这片意识的空间里,唯余雨水滴落的声响。
......
某间寝室,
金虎在床上呼呼大睡,
旁近的床铺上却没有人影。
对面寝室突然开门,
声音很轻,
没有吵醒任何人。
白狼走出门来,又轻轻地带上门,向着楼梯走了过去。
......
浴室门口,
绿狼换好衣服走出,
过了一会,
一只蓝狼仿若做贼一样悄咪咪地溜出来了,
“教官手上......纹身......”
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,突然浑身一抖,四下张望,
快步向着某个方向走去
像是想赶紧回到某处,
“嗯?”
发出了疑惑的声音。
面前突然出现了两张卡牌,
“自己的房间”
“埃尔维斯”
一张地点,一个人物,并不匹配,
亚戈却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选定了象征着白狼的卡片。
随后,又一张卡片跳了出来,很快又自顾自地消散,
上面只写了两个字:“天台”
......
亚戈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先去大厅看了地图,而后才找到上天台的路,
并不清楚为什么“埃尔维斯”的卡片会指向“天台”,
总不见得要跳吧......
“嘎吱......”
天台的门并没有锁,
而且好像被打开过。
亚戈推开门走上前去,
眼前,天台边缘的栅栏边,白狼正倚在上面,
月光洒在天台上,照亮了白狼本来就洁白的毛发,
好似在发光一样。
亚戈走近,
眼前突兀又跳出两张卡片,
“商量”
“拥抱”
未等亚戈做出选择,
白狼好似察觉到了有人,
转过身来,
看到了那两张卡片。
白狼把手放在某一张上,
卡片仿若是被选定了一样消散,
随后,白狼紧紧抱住了眼前的蓝狼,
闭上双眼,
脑袋贴在蓝狼的胸口,
什么也没说。
“......”
亚戈愣了一下,但随即伸手抱了回去,
感觉到怀抱着的身体好似有些颤抖。
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
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,
只是安静地做一个陪伴者,
毋需言语,亦无需动作,
“我还在”,便已足矣。
月光依旧映照,
在午夜这个被遗忘的时间里,
两个人都好像在发光,
一如伴生的星辰。
补录(涉及但不影响主线剧情,2500+)
【垃圾巷】
因为小,所以不懂,
所以不知分寸,
所以恶意纯粹。
某个雨天,
小小的孩子磕磕绊绊地一路跑到巷子深处,
衣着略显破旧,但在雨水里已然湿透。
地面崎岖不平,一脚深一脚浅,
但又不敢降下速度来。
雨水不由分说地掠夺着温度,
但孩子似乎顾不得了,
他更像是在逃避别的什么......
“啊!”
终究还是被绊倒了,
倒在一片垃圾堆里。
顾不得脏污,
想撑起身体,
但雨幕下软烂的地面让这个进程显得无比困难。
马上成功了......
“嘿!”
陌生的孩子把他又扑进垃圾堆里去了。
不止一个......
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凑过来了,
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。
“在这混就要听我们的规矩!”
稚嫩的声音,笨拙地模仿着不知何处听来的话语,
“我们不要的你也不能拿!”
身后的孩子们发出了笑声,
兴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含义,只是纯粹在模仿中得到了微渺的满足感。
“唔......呃......”
被扑倒的孩子死命挣扎,好像马上成功了......
但又不止一个孩子......
肢体被按住,
连挣扎的余地都不再残留。
“你不遵守我们的规矩!”
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,但那群孩子们凑过来了,
“那你就得受惩罚!”
看清了,
一只虫子。
虫子不断地挣动着腿,
和先前的男孩也许很像,
都想摆脱受制于人的境地,
马上成功了......
成功了!
虫子从孩子的手里掉出来,
但转瞬又被另一只手抓起来了,
像是一个玩具,终究脱不开安排。
拿着虫子的孩子凑过来了,
手凑过来了,
凑过来了......
“呃啊啊啊!”
男孩突兀地又开始挣扎了,
突然的大力好像挣开了束缚,
马上成功了......
“呜啊......”
好似是不耐烦了,
为首的孩子一脚踹了过来。
孩子的力气并不大,
但也不是同为孩子的人能随意忍受的。
好似是什么东西反上来,
但终究还是没吐出来,
又被按倒了。
......
虫,孩子,
都在抗拒,
但又有什么用呢,
两个弱势的个体,
连联合都做不到。
“嗤......”
大力的按压,
虫子的腿刺破了皮肤,
还在挣动......
“嗤......”
一路划下,
孩子在哀嚎,
虫子也在哀嚎,
但有人在笑。
......
“你们干什么呢啊!”
巷子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,手里好像拎着一根粗棍子,
孩子们一哄而散,
终究,他们还是不敢反抗大人,
于是,把所有的恶意留给了更弱小的群体。
......
头发有些花白,
老人拎着棍子走近,
只看到了一个昏厥的孩子,以及不再挣扎,身体破碎的虫。
......
老人抱起孩子,走向不远处的小房间,
拿出一个小箱子,上面有一个手绘的红色十字,
粗细都不均匀,颜色上的也不好,空缺的白色满哪都是,
甚至并不很适合被称为“十字”。
孩子没有清醒,老人也不在意,
或许说是更好,至少不会乱动。
老人拿起镊子,点起燃灯,略略烧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从伤口里挑出残刺,
然后,消毒,包扎。
洁白的绷带覆盖住了扭曲的创口,
却依旧破坏了容貌。
“唉......”
老人叹了口气,
没再做什么,
把孩子放到床上,盖上被子,还在床头留了杯水,
从小房间另一侧的木门离开了。
......
次日,天气阴沉,
老人打开木门,
孩子已经消失了,
床上的被子保持着被掀开的模样,
水杯一动没动。
【闪灯巷】
也许是失败者,
于是只敢挥剑向更弱者;
也许是无处躲,
于是只能挥剑向更强者。
仍旧是雨天,
孩子走在忽闪的灯光下。
可能是自卑,又或许是不愿,
他还是在巷子里走着,
却没上大路去。
而终究,
阴暗处滋生恶念。
......
“啪。”
什么东西砸在墙壁上的声音,
男孩转头看去,
是一个脏兮兮的湿纸团。
再回过头,
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在闪烁的灯光下一步步靠近过来。
“......”
孩子并不愿意与别人发生争斗,
每天从别人手里抢吃的已经够累了,
多余的体力能不消耗自然最好,
毕竟没人愿意和自己合作,
什么都得靠自己。
但别人显然不这么想。
男孩加快脚步,
而那个人影却仿若发现了猎物,
“嘭!啪!”
一个玻璃瓶子擦着男孩的脑袋飚了过去,
炸碎在眼前的墙壁上。
些许液体一并溅落出来,逸散出刺鼻的气味。
“!”
男孩回头,
身后的家伙直直扑过来了,
带着浓郁的酒气。
男孩向一侧躲身,
醉汉直直倒向地面。
抓住机会,男孩向原本来时的方向跑去,
但醉汉显然不打算放过他。
兴许是想发泄不愉,也许只是醉酒的幻象,
胡乱地从地上爬起来,抓起什么,醉汉转身追了过去。
“嗖!”
石头再次擦着脸颊飞向前方,
庆幸是个醉汉,准头差了不少,
但自己终究跑不过他,
必须要有变化......
......
“砰......”
小小的身影踉跄倒退,
手里死死握着一根金属管,
但即使拿着武器,孩子和成人的差距依旧很大。
武器不足以成为他胜利的依凭。
不过好在,这唯一的武器被他拿在手里,
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绝望。
......
只不过,
绝望这种东西,是否更深一层似乎并无差别,
毕竟结局无何差距。
......
兴许是最后了?
看着眼前男人直直打过来的拳头,
手里还抓着一块破碎的红砖,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出其内的青灰。
大概是了......
但终究不甘心,
不是不甘心就此离去,只是不甘心......
凭什么我死了,你却还能活着?
......
不知哪来的力气,
能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剧烈疼痛,
似乎是脱臼了?只是男孩并不知道,也不在意,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......
我之将死,凭何为善?
“啪!”
一寸长,一寸强,
金属管率先砸到了醉汉的脸侧,
也许是瞄着太阳穴的,但身高的差距让男孩终究没能做到,
但也足够了。
醉汉猛地一个趔趄,
打出的拳头也没了准头,
从原本对着脑袋的方向转向了躯干。
“咳......!”
男孩猛地吐出一口酸水,
那一记拳头直直打到了他的腹部。
或许值得庆幸吧,眼前的醉汉在那一记打击下终究还是歪歪斜斜地昏过去了。
但又有什么用呢?
腹部,背部,双臂,
整个躯干都在传递痛苦的讯号,
维持清醒已经颇为困难。
而就这么昏迷在这,必然难以再次睁眼了吧......
不过也好......
他也没机会了......
......
兴许是心血来潮,
老人换了个方向回店,
兴许是上天眷顾,
老人正好路过了那个巷道。
“!”
熟悉的身影靠坐在墙边,
脸上的绷带有些脱落,
伤口已然结痂,但依旧狰狞。
“唉......”
又一次,许是有缘,
老人并不介意再照顾男孩一次。
抱起男孩,
从手掌上渗出了锈色的血,也许是擦破的吧......
转头看向同样晕倒在地的男人,
摸索着,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拿出手机,
“您好,这里有个喝醉了的家伙,故意伤人,麻烦处理一下。”
......
熟悉的小房间,
这次老人没有离开,
坐在椅子上,守着眼前的小家伙。
“唔......”
睁开眼睛了,
本不该此时睁开的眼睛,满是血丝,瞳孔似乎还没能聚焦,
好似死命挣扎着,不愿意就这么离开,
也许没用吧,至少死的明白,
“呃!”
任何的动作在一阵剧痛下都化归虚无。
“别乱动了,你需要修养。”
如此之早的清醒确实出乎老人的预料,但这种堪称透支的行为显然让老人感到不满,
“要是我有恶意,上一次你本就跑不掉。”
转过头,男孩看着老人,
似乎是被说服了,
又或者只是纯粹的疲惫与痛苦;
昏昏沉沉地又闭上了眼,
说不清是睡着,又或者是昏迷,
不过他似乎终究是信了。
......
次日下午,
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,
男孩睁开眼,
慢慢掀开被子,坐起身来,
也许是身上还痛,所以动作很轻,
转头看着床头的水杯,
【......】
【再信一次......最后一次......】
好像在笑,又好像是在哭,
没有任何声音,也没有哪怕一滴泪水,
拿起杯子,
没在意里面究竟是什么,
全灌了下去。
“嘎吱......”
开门的声音,
老人恰好走进来了,看着男孩的动作,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,
“再休息一会吧......”
看着男孩的眼睛,
“等你好些了,我教你怎么打人。”
男孩睁大眼睛,看着眼前的老人,
老人却只是笑,
在夕阳的照射下,斑白的头发泛着金光,
映入男孩眼中,
意外的亲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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